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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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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月沒養過奶崽子,尤其是這種剛出生沒多久,需要細心呵護的小東西。所以餵了它一回食物之後,就把它丟進口袋裏,沒管它,哪知道小狐貍餓得這麽快。

才大半天功夫,它就餓得受不了了,估計是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,自己從口袋裏爬了出來,栽到蛟龍身上就啃,也不怕崩壞了它那兩排小牙齒。

第一口沒咬破蛟龍的皮,它還不甘心,兩只軟趴趴的爪子緊緊抱住蛟龍,孜孜不倦地對準蛟龍的皮又是一口,自然又沒咬開。小狐貍使出吃奶的勁兒,小臉憋得紅通通的,就是咬住不放。

看得屏幕外的女玩家大呼可愛,不停地刷愛心,還有人問江月是從哪兒弄來的小狐貍,太猛,太可愛了,想養一只。

瞅著這些留言,王者幻影撇了撇嘴,心道,你們要知道這只小狐貍就是攻擊廣樂城的那只兇猛九尾靈狐.真的小崽子,恐怕就不會叫可愛了。

一直咬不動,堅持了兩分鐘,小狐貍就累了,擡起頭用一雙黑溜溜的眼睛,眼巴巴地瞅著江月,小眼神那個無辜和可憐。弄得女玩家們又是一陣驚呼,還一個個地問它想吃什麽,她們寄給它。

江月拎著它脖子上的那圈毛,把它提了起來,小狐貍馬上渾身蜷緊,紅毛倒豎,四只小爪子不停地在半空中亂抓,生怕自己會掉下去的模樣。

“拿兩顆回春丹。”江月回頭對春江花月日說。

春江花月日馬上掏出來遞給她。江月轉手就把回春丹丟進了小狐貍的嘴巴裏,有了東西吃,它不鬧了,砸吧砸吧了幾下嘴就把回春丹吞了下去,回頭又伸出尖尖的狐貍嘴,在江月手上亂嗅。

江月捏著它作亂的嘴,把它塞回了口袋裏。

看到小狐貍消失,屏幕那邊又是一陣哀嚎聲,女玩家們齊齊懇求江月把小狐貍放出來。可惜江月沒看直播,殘忍地拒絕了她們的要求,把小狐貍的頭按了回去。

解決了這個小吃貨,現在要說誰留下的問題了。

七個人大家都看著江月,等她定奪。每個人心裏都很沒底,就連摸出紅鯉魚魚皮的法師也很忐忑,事前,江月就說過了,他們要找的玩家只有一個要求,手氣特別好。可是現在江月的寵物把他們七個人都給秒殺了,他還有希望嗎?

倒是牧師妹子非常有自知之明,她跟了江月一路,發現江月幾乎沒掉過血,現在又多了個手氣超好的小狐貍,這支隊伍完全沒有她的容身之處,還不如主動退出,自己面上也好看。至於王者幻影,那完全不在她的考慮中。

“我想你們不需要我,我走了,回頭把我那份發給我就行了。”

說完,她就幹脆利落地退了隊,出了副本。

餘下的戰士瞅了江月一眼,發現自己其實也跟牧師妹子一樣,在這支隊伍裏毫無用武之地,索性也跟著退隊離開了副本。

另外兩個還沒摸過BOSS的刺客對視一眼,也幹脆利落地走了。

剩下的這三個人,有兩個摸過了BOSS,還有一個女玩家在要摸BOSS的時候被小狐貍給截胡了。最悲催的就屬她了,她站了起來,朝江月三人點了點頭,然後退了隊伍。

“慢著!”在她要退出副本的前一秒,江月叫住了她。

她回頭不解地看著江月:“有事嗎?”

江月點了點她:“就你!”

聞言,連屏幕外的玩家都驚呆了,一個個詫異地看著江月,她為何會選這個女玩家?這個女玩家長得這麽平凡,哪方面都不突出,憑什麽選她啊?

就連王者幻影和春江花月日都蹙起了眉頭,老祖為什麽不選大家都心水的法師呢?

當然,最不服氣的還是法師。

萬萬沒想到,輸給了一個小狐貍崽子就算了,現在還輸給這個運氣背死了,連BOSS都沒摸成的女玩家。

他直白地問了出來:“為什麽?她哪方面比我強?”

江月唇一撇:“我樂意。”

這話真夠任性的,法師非常不爽:“江月,我承認你很強,但你說話總要講信用吧?說好的,選手氣最好的那個,我哪點不如她?”

這次,江月沒說話,只是看著那女玩家。

那女玩家握著匕首,長長的睫毛動了動,聲音很冷,但非常堅定幹脆:“打架還是摸BOSS,隨時奉陪!”

“好大的口氣,好啊,那就在這副本裏打一架,我要輸了,二話不說,現在就滾。”法師握緊了法杖,冷嘲熱諷,“不過先說好,除了武器,禁止用一切道具!”

說罷,他還意有所指地看了江月一眼,暗示江月可能給她丹藥和符箓。

女玩家也非常上道:“自然,紅藥也不許喝,我犯規了就算我輸。”

這場決鬥說開始就開始,法師也是個老手,知道不能被女玩家近了身,快速拉開距離,先下手為強,飛快地丟了一個冰凍術過去。

冰凍術不但能給玩家造成一定的傷害,更重要的是這還是一個控制技能,能降低玩家60%的速度,持續時間30秒,冷卻時間兩分鐘。

刺客必須近身攻擊,速度是他們最擅長的,一旦速度被限制,不能近法師的身就只有站著挨打的份兒。法師的算盤打得很好,中招的女玩家身形也確實凝滯了一秒,速度開始減緩。

趁著這個機會,法師的火球術、冰錐術之類的一股腦兒地往女玩家身上砸去,希望能在這30秒內帶走女玩家的血量。

但他才丟出第二個技能,那女玩家不知用了什麽辦法,原本還遲滯的身形忽然加快了速度,避開了法師的攻擊,腳尖一點,陡然加快了速度,眨眼間已經逼近了法師的身邊。

法系職業皮脆物防低,最怕被人近身,法師趕緊邊退邊丟技能,但現在大家的控制技能都不多,他只有一個冰凍術能延緩對手的速度,還在冷卻,派不上用場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玩家近身。

不過還沒到最後一刻,鹿死誰手還不好說,法師也不放棄,一邊退,一邊計算著幾個技能冷卻的時間,充分計算好幾個技能的銜接,爭取能帶走殘血的女刺客。

屏幕外看直播的玩家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,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反轉,太意外了,一開始還處於下風被法師控制的女玩家竟然還能反轉。

不過這樣才有點看頭嘛,大家的興致更高了。

外行看熱鬧,內行看門道,王者幻影用胳膊肘頂了一下春江花月日:“餵,發現沒,這個女玩家的動作有點眼熟!”

春江花月日眨了眨眼:“有嗎?哪裏眼熟?”

得,他跟一個操作廢扯這些幹嘛!

王者幻影很快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,直播下面也開始有玩家在評論,而且一語解開了王者幻影的迷惑。

這女玩家是江月的死忠粉吧,她的身上有江月的影子。

一語點醒夢中人,可不是,這個女玩家的步法非常像江月,速度也比一般的刺客玩家快了不少。但看她攻擊的手法卻不夠幹凈利落,顯得有些稚嫩,似乎還不大習慣刺客的這種近身攻擊習慣,瞧起來,應該不是玩刺客的老手。

可一個新手玩家怎麽會江月的步法?莫非跟江月有淵源,這也是江月選她的原因?

不過如果兩個人有交情,那這個女玩家幹嘛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加入他們,直接找江月不就行了嗎?

王者幻影滿肚子疑惑,那邊的法師和女玩家的戰鬥也已接近了尾聲,被近戰近身的法師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樣,威力大減,掙紮了一分鐘,最後還是被女刺客一刀帶走了所有血量。

不過兩人點的是友好切磋模式,當他還剩最後一滴血時,系統判定了輸贏。狼狽跌坐在地的法師撐著右臂爬了起來,二話不說,黑著臉直接退隊走人。

另一個摸了避水珠的刺客看完兩人的切磋,自知沒什麽優勢,也非常幹脆地走了。

可就在這時候,本該獲勝的女玩家卻開了直播,恰好水面游過來一頭大嘴鱷,她提起匕首就沖了上去。

副本裏的小怪比野外同等級的小怪血量要高,攻擊也更高,打起來頗費勁兒,尤其是這個女玩家又只有16級,比小怪還低了4級。她攻擊不夠,幾次都差點葬身大嘴鱷那張血盆大口中,看得副本裏外的玩家緊張不已。

到底是個女玩家,雖然不是自己心水的法師和嬌嬌軟軟的牧師妹子,王者幻影還是提起了匕首,準備去幫忙。

只是他剛跨出一步就被江月伸出的手臂攔住了。

王者幻影搞不明白了,他一臉莫名地看著江月,弄不清楚江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
水岸邊,大嘴鱷已經殘血,它奮力甩動著粗壯的尾巴,朝女玩家掃去。女玩家拿起一瓶紅藥飛快灌下,拉回自己的岌岌可危的血量,然後翻身爬到了大嘴鱷背上,拿起匕首就往大嘴鱷的兩只眼睛刺去。

她的動作並不美觀,甚至很粗糙,行動間也有些滯緩,還有不少破綻,甚至有兩三次,她的匕首都只是滑了大嘴鱷的額頭,在它又厚又粗的皮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,連血印子都沒有。

可這女玩家還是不放棄,哪怕她已經被顛得臉色煞白,仍舊死死抓住大嘴鱷背上的凸起,一次又一次地刺向大嘴鱷的眼睛。終於有一次被她刺中,要害攻擊,大嘴鱷暴跳起來,差點把女玩家甩下去,快滑下大嘴鱷背的女玩家單手抓住大嘴鱷的背,不顧下半身已經沒入水中,持著匕首的那只手,重重地刺入大嘴鱷藏在水面的雪白的腹部。又是一刀要害攻擊,終於帶走了大嘴鱷的血量。

女玩家也累得不行,她半截身子癱在水中,頭一低,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,渾身上全是血、汗和黃乎乎的泥土。

可這會兒,所有人,包括屏幕上的玩家,還有王者幻影、春江花月日都沈默了,不少人甚至刷起了鼓掌的圖片。每個努力的人都值得尊敬,他們似乎有些明白江月為何會選這個女玩家做隊友了。

那個女玩家吐完之後,手往大嘴鱷背上一摸,一個黃色的戒指出現在她手中,她蒼白的臉上揚起了笑:“我的手氣也很好,老祖,我有資格做你的隊友!”

江月點頭:“收拾好,走吧,今天還有一次副本的機會。”

反應這麽平淡,春江花月日動了動唇,問江月:“她?”

江月睨了他一眼:“你不是一直盼著她回來嗎?”

這是什麽意思?春江花月日風中凜亂了。

旁邊的王者幻影一聽,趕緊湊過去,問他:“餵,你是不是知道什麽?不告訴我,太不夠意思了吧!”

春江花月日哪有心思回他的問題。

他張大嘴,盯著面前的這個女玩家,實在沒辦法把她跟當初那個跟他插科打諢、互懟,操作也不大行,就指望著轉職成法師,站樁丟法術的秦時明月聯系在一塊兒,差別太大了。不過是一個多月不見,她怎麽就跟換了個人似的?

“你,秦……”

春江花月日剛出口就被女玩家打斷了:“我叫風信,以後請多多指教!”

“哦,風信。”春江花月日囁嚅地喊了一聲,不止長相大變樣,連名字都變了,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?

沒法從江月和風信口中找到答案,春江花月日忽然想到風信是王者圖騰介紹過來的,遂即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過去:“風信真的是秦時明月?”

王者圖騰很意外:“這麽快就被你們發現了,江月發現的吧。”

還真的是,春江花月日感覺口幹舌燥,他扯了扯衣領,問王者圖騰:“你們究竟在搞什麽?”

王者圖騰看他追問,想著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情,索性說了實情:“我們以前也有點交情,她今天突然找上我,我也很意外。她當時跟漢時關鬧翻的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,原以為她不會回來了,誰知道她會修改了容貌,還玩了刺客。她這次找上我,估計也是無奈之舉,你也別說出去了,免得漢時關又找上門,他一直想搭上江月,正愁找不到門路呢。”

“知道了,還用你說。”春江花月日關了通訊儀,躊躇片刻,走上前,看著渾身是水的風信,想掏出張紙巾給她擦擦,手伸進了兜裏才意識到這是游戲不會有紙巾這種東西,想了想,他掏出在新手村買的布衣,丟給了風信,“擦一擦。”

其實游戲裏的不用擦,過幾分鐘衣服自己就會幹。

不過風信還是接了過去,擦了擦頭發:“謝謝。下線沒事的時候也練練乾坤步,對你沒壞處。”

說罷,風信把布衣收了起來,大步跟著出了副本。

留下春江花月日苦著臉,什麽意思啊?都成打架狂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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